偷帽子的国王猫

在病痛與生死中周轉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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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圣诞贺文]污浊之雪

双视角。

清水,双黑无差。

OOC慎点。

JUST 圣诞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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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IDE A: NAKAHARA CHUYA

 

 

       12月24日。

 

       平安夜不平安。

       横滨身兼行政中枢与东部港口所在地,每天要处理的事多不多,少也不少。作为干部的主要任务也不是单纯的打打杀杀,书面文件在桌上摊成一堆有时都无从下手。港口黑手党的定位似乎是变味了,变得越来越偏离本初,却未必不是好的转变。

 

       刚进这里的时候气氛是格外沉抑的。从上级到下级都是表面的光彩,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在红叶大姐身边做事,知道红叶大姐替我挡掉了很多东西,于是本该在我身上经历的事就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和我相同岁数的少年被命令参加一场又一场混战,在枪林弹雨和爆炸中连环死去。那并不是什么战争,甚至谈不上是小战役,而只是无谓的以“任务”作为借口开始的内部争斗。

 

       自从和武装侦探社那边暂时谈和,横滨的纷争也好像是随之减少。最大的事也大抵不过就是梶井又在出任务的时候失手炸了哪儿,要出多少修理费,扣他多少工资,以及回家前去酒馆喝杯什么酒。站在办公室透明壁墙旁边遥遥望下就能看见远处花花绿绿,除了以往的亮光交织意外又多了彩灯串串排在一起。

 

       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港口黑手党没有过圣诞节的什么规定,该工作的工作该出任务的出任务,就算今天是平安夜叫你往哪儿开爆破也就得兢兢业业跑去准备,最后或许直接送进直属医院连圣诞节都直接昏睡过去。没什么任务空闲下来的话倒也是宽容,现在桌上还摆着一堆爱丽丝送的糖果,还装在一只圣诞毛绒袜里。

 

       今日小雪初降。伸手扶正帽子顺手拿起搁在椅上的外套披上,在这种天气去喝酒真是再好不过了。下雪的时候,因为戴着手套,手也不算特别冷,小小雪花落在帽子上、身上和手上,也不化,只要伸手就可以接到慢悠悠往下飘的雪花,拿近一看还能看清各不相同的图案。在这种时候喝酒,因为下雪的原因会更清醒些,喝完了酒在热得发晕的同时感受到一阵清爽,也不会被冻到四肢发颤。

 

       那只毛线制的圣诞袜孤零零地待在处理好的文件旁边,看起来跟整个办公室都不太搭调。也不知怎么的,就拿上了这小小的礼物袜装在外套的口袋,袜子里边鼓鼓囊囊的还能听出糖纸相互摩擦的声音。

 

       我开车向惯常去的那家酒馆。那酒馆的老板已经与我熟识,因为我是那边的常客。那家的酒也很好,趁节日借个名头开瓶一直想要珍藏的酒,在小雪夜里大醉淋漓一番也未尝不可。在路上看见满满的彩灯,人群离得更加近,街上的店门口还挂着圣诞树。车程不远,照旧找个地方停车,进屋和酒店老板招呼了声,坐下等待。

 

       又是一年下雪天。上一次下雪的时候也在这里喝酒,上上一次也是,已经成了每年的惯常。在这样的天气里醉倒,梦些有的没的,模糊之中不知道是被哪个下属拖回去,梦里的场景也变成了自己在爆炸中丧失意识徒劳地等待消亡。第二天一早睁开眼,透过窗帘缝里瞧到亮光,那一瞬的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放下了,活着的释然和生存的美好。

 

       酒馆的老板端上了酒,转而又和另外的人打招呼。只是下意识又满带不情愿地偏过头去,我看见缠着绷带的那家伙又来了,还满脸嫌弃地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带着一股鱼腥味和令人厌恶的女人身上过于浓郁的香水气息。

 

       “哎呀,中也。”他说,“又在这里看见你,真糟糕。”

 

       “这是我该说的话。”

 

       死青花鱼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好像是犯什么该死的毛病,也经常来这家酒馆,点的酒每次都是清酒。他是不是每天来我不知道,只知道我每次来的时候都会遇上这个家伙,运气好一点他来我走擦身而过,运气不好的时候——就现在这种情形。

 

       还平安夜呢,看到这家伙的脸我都要吐了。武装侦探社每天都是这么闲吗?啊、不,就算不闲的话依面前这个划水队队长的性格大概也是动不动就跑路不知道哪儿去搭讪女人了。

 

       “一年了,太宰。”我努力用真挚平和的口吻说,“看来你今年的自杀又失败了。趁早扔了你那本不知道什么鬼玩意儿吧。祝贺你又一年没死,平安夜快乐。”

 

       眼前的这个碍事的家伙,是我昔日的搭档太宰治。就是个本没什么伤健康得很,非要往自己身上缠绷带的奇怪家伙。他的日常也和他的这行为一样不靠谱,长得那么高个子往街上一站就是个大型生活垃圾,还是会不时祸害周边人的那种。虽然说是搭档,但是我看他一点都不顺眼——尤其是他那该死的高个,时不时顶着个装嫩脸孔卖可爱,转个身又嘲笑我矮。

 

       “呜啊,太糟糕了。”我又听到他那张鱼嘴里吐出的泡泡,那泡泡烦人得都吹我脸上,“中也你的话真是恶毒。恶毒的小矮人,品位还这么差。”

 

       “你他妈又想被我揍?”

 

       对面的人举起双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再猛灌口酒。他就是这么讨厌的人,长着一副不得不说好看但是同时也欠揍无比的脸,关键这张脸时不时在眼前得意地晃悠。连奥松的味道都因为他逊了一级。我听到他向服务生点单,照例的又是菊正宗。

 

       点完了单他就开始捣腾。他要来一个高脚杯,什么都没说就拿走了我的奥松,啧了两声咂了咂嘴。

 

       “中也,你每年都喝这么贵的酒,我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可没这待遇啊。”

 

       “酒还给我!”

 

       “昂贵的酒给蛞蝓喝太可惜了。”

 

       “还给我听到没有混蛋太宰!”

 

       ——妈的看到他就烦。指望他主动还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出声的同时站了起来对着他挥出一拳,他躲了过去竟然开始在那个空高脚杯里倒酒,倒酒的姿势还不对。

 

       “我没有要给你喝!”

 

       我在他倒酒的时候趁机一把夺过酒瓶,顺道抬腿补了他一脚。这条黏黏腻腻的青花鱼夸张地按揉自己的腿,好像我把他踹残了似的。

 

       “这么小气的中也,在来年也不会长高的。”

 

       “我要你管!”

 

       ——我长不长高关你什么事死青鲭!

 

       天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青花鱼,面前这种是比最讨厌还要上升一个等级。今天的奥松也没打算再指望细细品尝,我泄愤般往酒杯里倒满了酒,在酒馆老板惊讶的目光下将满满的酒一股脑灌进喉咙。

 

       之后?

 

       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身边传来的是属于青花鱼的低语。我没听清那是什么,迷迷糊糊间只辨别出他的声音,毕竟那欠揍得很有辨识度。我看见眼前的帽子店老板笑眯眯地冲我招手,说今天平安夜明天就圣诞节了,祝我圣诞节快乐还给我打了个对折。我一兴奋跟他订下了好多帽子的订单,夜晚的灯火下帽子在雪花纷拥中起舞,随手想抓一顶戴上,结果抓到的时候却是雪花扫过手指传来的凉意,和一声来自外界模糊的叫喊。

 

       睡意侵袭上脑海。我再次听见了爆炸声,待一切结束后乘上飞机返回国内。地上凌乱的绷带沾染血迹,人已不知所踪,而手上的黑色纹路不知不觉地爬上皮肤。睡意越来越重,明知不可挽回却仍旧失控,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失却梦想,在梦中平静的迎接死亡。


*部分参考度娘百科、中原中也诗集与角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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